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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姻受西安事变影响:孙辈口述张作霖家族在台湾

www.sinoca.com 2010-02-03  文史精华  [复制链接]  字体:

  张闾实:台湾的说法是因为张学良失去了中国。我也在想,那是因为你贪污,因为你自己的军队,你不能怪到我们头上。这个还扯到我们后来结婚,婚姻都有影响。我本来认识一个航空公司的女孩,本来还不错的,结果她母亲一听我是张家的小孩,坚决不准了。
 

张作霖之孙张闾实
  

张闾实在“皇姑屯事件”爆炸地悼念先人

  《文史精华》2010年第1期

  自报家门 归乡祭祖

  2007年3月26日,沈阳张氏帅府博物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来者自报家门:张学良将军六弟张学浚之子张闾实,现任台湾高尔夫之旅杂志社总编辑。

  馆长张力打电话询问我,是否了解张学良六弟张学浚相关情况。我据实回答,张学浚,字尧卿,为张作霖的五夫人寿氏所生,排行老六,有散见的资料说,他早年曾在军统任职,后到台湾定居。由于此前张学浚家族中从未有人回过大陆,在接触张家亲属时,我曾询问过有关张学浚个人及其家族情况,他们回复知之甚少。

  张馆长介绍说,张闾实先生自报家门,寿夫人是他的祖母,他是家族成员中第一个自己到大陆寻根问祖的后辈。用张闾实的话说:“我则是第一次,此时我连爷爷的坟地在哪里都不知道,只有知道大帅府在沈阳这一线索。”

  此次到大陆,他是带着母亲和兄弟姐妹的重托而来的。据张闾实自己解释说,事先接洽的同伴行程有变,所以自己冒昧探访帅府。他原本想前往驿马坊祭祖的愿望,同样是行程限制只能作罢。但祭祖心切的张闾实先生决定几天后,专程返沈祭祖。

  张力馆长对我说,张氏帅府曾接待过言过其实的所谓张氏亲属,所以他征求我的意见。现在帅府已经得体招待了张先生,包括参观、宴请,张力直截了当谈到下步如何接待。

  前车之鉴,在那场张学良九弟真假之争中,曾掀起国内外引人注目的诉讼,老馆长杨景华竟作为被告,多次出现在法庭。幸亏他掌握大量证据,理直气壮驳斥了原告张学忠的不实之词,揭穿了他的真面目,捍卫了帅府博物馆和自己的尊严。如今,张家有人前来故土探望,帅府理所当然热情接待,但倘若来人虚张声势,冒名顶替,岂不让世人贻笑大方?

  我探询张力先生,来客有何要求?

  张力回复:“只是扫墓。”

  我表态:“应该满足他的要求。盘锦方面我安排。”

  张闾实牵挂的墓地就是张学良的祖墓,即位于辽宁盘锦市大洼县东风镇叶家村的张氏墓园。

  远居港台及海外的张氏家族不曾知晓,早在张学良、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的第二年即1937年12月,张学良的老家驾掌寺地域,即从海城县划归盘山县。1970年又划归大洼区,1975年大洼区改为现今的大洼县。行政区划几易其名,但张学良在叶家村的祖坟却安然,族人仍在故里躬耕劳作,繁衍生息。

  4月2日,不食前言的张闾实先生风尘仆仆地从北京专程直飞沈阳。第二天,我与张力和研究室主任范丽红,陪同张闾实前往盘锦大洼拜祭张氏墓园。

  2000年7月,盘锦市政府对已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张氏墓园,进行了第二次大规模维修。我应邀与张氏家属联络后,送达了张学良将军题写的“张氏墓园”。新墓园气势宏伟,墓园迎面醒目的石碑上,镌刻着张学良亲笔题写的“张氏墓园”,甬路上分立左右的望柱上刻有一副联语:“前人卧一方瑞地;后世出千古功臣。”

  在高速公路口迎接我们一行的政协文史委主任贾伟志,按我的咐吩,先前已经对张闾实前来祭扫做了妥善安排。

  张氏墓园原有张氏家族的9座坟墓,当地人称之为“九盔”。现在共有11座坟墓,其中包括(以张学良一辈论及)高祖张永贵、曾祖张发、祖父张有财、伯父张作孚等。排列在前面,而且规模比较大的两座,是张作霖的父亲张有财和二哥张作孚的。1912年1月初,时任中华民国陆军二十七师师长的张作霖,携妻带子回乡安葬张作孚并祭扫祖坟时,重修了墓园。当时张学良年仅12岁。“九一八事” 变后,此墓园虽然被毁,但遗址一直留存。1984年,张氏墓园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,镇政府曾进行了一次修缮。敦厚的人们感念张学良将军为民族做出的牺牲,对位于耕地中的这块墓地做了整修,辟出甬路。

  贾主任在张氏墓园介绍情况时,张闾实流下眼泪。

  在张氏先祖的墓前,张闾实敬献了花圈,几度热泪盈眶,几度喃喃祭语。

  贾主任悄悄地对我:“尽管你说领导不用出面,但我已经向政协领导汇报了,中午宴请,领导是否出面?”

  我与张力研究后,回复:“按原计划进行,替我向杨主席解释一下,他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。”

  午饭后,在去凌海市驿马坊张作霖墓园路上,张闾实很客气地询问,为何张作霖父亲的坟墓不在驿马坊而在大洼?

  我据实解释说,来到驿马坊张作霖墓地的人大都有这一疑惑。你到墓园查阅碑文就可以得知,张作霖的父亲张有财故去后,因为家境贫寒,仅能以木柜简葬于驾掌寺。一年夏末,大雨如注,辽河、浑河、太子河相继出槽,水患吞噬坟土,柜棺随水而下到大洼时,遇到树木掩挡。张家称此为“天地兆应”,于是就地复葬。张作霖发迹后,认为应验此说,所以“兆已得吉”后,为免遭风水破坏,“仍其旧兆”,父坟未迁,而王太夫人独葬于驿马坊。

  我望着虔诚的张闾实说:“你应该奇怪,为什么你爷爷的坟墓,没有葬在你大爷为你祖父修筑的元帅林?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因为日本关东军炸死了声名显赫的张作霖,显而易见也不愿他葬在声名显赫的地点,所以埋葬在他们认为穷乡僻壤的地点。”

  张闾实祖拜时,,山风很猛烈地刮吹着花圈,我们帮助扶持后,他又捡拾碎石堆埋在香炉中,支撑着点燃的香火。

  张闾实按当地习俗,开启瓶酒,将白酒分别洒落在王太夫人和张作霖墓地。其间更是搂着爷爷张作霖的墓碑久久不愿离去,其情景让每一个随行人员为之动容。

  我们用相机将这一镜头永久定格的同时,决定利用这次绝好的机会,对张闾实先生进行一次独家采访。张闾实欣然应允。

  口述资料 鲜为人知

  4月4日,在张氏帅府博物馆,我和范丽红一道对张闾实先生进行了采访。在一个多小时的采访中,张闾实就他所了解的张学良及张家亲属,在台湾的生活境况以及张氏家族鲜为人知的故事,娓娓道来,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口述资料。

  下面是根据范丽红录音整理的采访纪实。

  问:张学良将军的亲属到台湾后,我们知道的情况不多,目前大陆学者对张学良的研究比较多,而对张氏家族的了解和研究并不多,您能不能把寿夫人、六夫人、老五(张学森)、老六(张学浚)、老七(张学英)到台湾的情况介绍一下,这对我们研究张氏家族和张学良十分有益。先从您家、您父亲讲, 介绍一下他到台湾的情况好吗?

  张闾实:我父亲在1946年的时候,就已经带着我的母亲先到了台湾。因为那时候大爷(张学良)已经到了台湾。由于我母亲不大习惯台湾,所以他们在1949年的时候到了香港。在香港待了大概3年,觉得局势很乱,就到了澳门。在澳门待了十六七年。在澳门这段时间,父亲做了蛮多的工作,他也做教师,教中文,也做篮球教练,在小民学校。小民学校是一个天主教中文学校,由神父和修女为我父亲提供工作机会。父亲除了教书的工作外,也做建筑方面的工作,他对建筑也是蛮有研究和兴趣的,在澳门盖了很多的楼房,都是他在那边做监工。

  我大姐张闾雯是民国38年在台湾出生的,我二姐张闾敏、三哥张闾贤、我、小妹张闾怡都是在澳门出生的。在澳门的那段时间,大约是1967年的时候,澳门很乱,有很多的难民拥入,造成当地治安很凌乱。这时候有一些内地和台湾的工作人员跟我父亲讲,说我父亲刚好被列入黑名单里,人家在找他,我们也不了解他为什么被列入黑名单,他们知道他是张学良的弟弟,可是我们在澳门和香港的时候,跟别人都不提,甚至是他学校的老师和合作的伙伴还有神父,都没有人发现,可是他突然间被发现了。连夜我们离开澳门的时候,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拿,只有走人,当天决定要走,是深夜。后来听母亲讲,是11点多。有一条船在码头等我们,只有我们家上了船,后来转上一个大货轮到了香港。在香港停了只有一天,我们就往台湾走。走到公海的时候,遇到台风,滞留了两天,我们是在基隆港的码头进台湾的。我记得是五大爷和奶奶来接, 还有军队来接,我们是坐军队的吉普车到台北的。我也曾问父亲,“我们为什么从澳门那么匆忙地走?”我母亲说:“当时他被编到‘黑猫特工组’,里面有他的名字,有人告诉他赶快走。”

  我爸爸有个好朋友是从北京过去的,就住在我们家附近,有天晚上他只是出去吃饭,回来就在家门口被人开枪打死了。父亲很害怕,他要表明立场,他想到了奶奶,他愿意跟奶奶在一起,他马上捎了一封信到台湾,问大爷是不是能安排他回去。后来接到信说,过一个月会有一条船等你们,就是那个时候,时间要快,什么都不能带。

  问:有人说,您父亲到台湾后,还参加了军统的活动,这个情况属实吗?

  张闾实:那是骗人的,我可以保证,我可以保证父亲没做过损害中国人、东北人的事。那些书不知道是谁写的。我讲实话,他在台湾完全撇开政治的关系,什么活动都没参加, 甚至不会用张家的名声。他出去找事情,人家说:“你不是张学良的六弟吗?你干吗出来找事情,靠他就够了。”他回来在客厅落泪,我看到了。从我16岁就出来打工,半工半读,我不想让我父亲负担那么大,我念大专、大学的费用,都是我自己赚来的,我都没有向父亲拿(要钱)。

  问:您父亲在台湾也没有工作吗?

  张闾实:到台湾以后,父亲也开始从事工作,当时政府也在寻找他,希望父亲继续替政府做事,可是父亲觉得他不想再碰任何政治,所以就拒绝了。我记得他拒绝了以后,到大路工程去做了一段,有七八年。父亲离开大路工程后,自己开了贸易公司,做建材买卖,把台湾的竹子、木材卖到日本去。父亲从事贸易,五大爷那时还在空军、华航工作,他计划退休后自己开贸易公司,那时候他们成立了一个厉麦贸易公司,我们帮几个大的美国厂牌哈雷机车、沙滩摩托车,帮他们从台湾生产所有的零件,运到美国。刚开始做的时候,五大爷还是蛮认真的,后来他有很多私人的生活扯入到里面,他就不愿意做,离开台湾,到夏威夷定居了。

  问:这件事张学良介入了吗?

  张闾实:没有。我们在台湾的生活张学良从来不介入。我们从来也不用他的名字。在外边做事,都是我们自己在接洽,从来没用过他的字号,我们只有在过年、过节,或者他要特别见我们的时候,会打电话来,他每次打电话来,情报单位都会有一台车,开在门口,等我们。进去看大爷的时候,只能是家属,外人他一律不见,这个状况一直到我二十几岁,还都是这样。他一直都不能随便见外人,他也不想见。

  问: 从什么时候开始,你们能见到张学良了?

  张闾实:其实我们到台湾的那一年就见了,大概从1967年开始,我们就可以见他了。当时我们把身份报给台湾的情报机关,说是他的家属,他们也都知道。当时我们一来到基隆港,他们就知道,当时的《联合报》还有张学良的六弟从澳门返台的一个小新闻。我们每一年都会和张学良在他台湾新北投复兴山路70号的房子见面。刚开始的时候,每次见面,都是大妈下厨,她会做蛮多西式的菜点,像英国烤牛肉、沙拉、奶油香菜汤、蘑菇汤啦。法式的面包也常常是切好的,拿给我们小朋友吃,饭后的冰激凌一直都很棒,比当时外面台湾的冰激凌要好很多。我们也不知道原料从哪里来,一般买不到,在他那里可以吃到。后来她身体慢慢不太好以后,我们还是每一年都会有聚会,固定都是请圆山俱乐部的巴必烤的师傅到那里,在他复兴山路的阳台上,弄几个蒙古烤肉的炉灶,自己要吃多少就弄多少,她已经不烧饭了,都是交给外面的厨师去做,后面几年几乎都是这样。

  问:您父亲他们的贸易公司后来的经营情况如何?

  张闾实:父亲和五大爷分了那个贸易公司以后,五大爷一直没有做,专心在美国,父亲接下来慢慢做。刚做的时候并不顺利,也许是五大爷的退出,美国方面的关系也不是很好,后来美国人自己跑来台湾开了一家贸易公司,把我们的贸易额度就给取消掉了。美国人来台湾做了以后,父亲有一段时间失业,时间也蛮久的,父亲失业以后,就是由我们兄弟姐妹自己去赚钱,半工半读,大多由大姐支撑这个家。她在香港念过书,在澳门念的又是英文学校,所以她的外语能力特别强,也就接起来我家里比较大的经济担子。母亲到了台湾一直没有上班,在家照看小孩。过了几年,父亲开了一个馆子,叫龙江小馆。馆子生意不错,赚了点儿钱,大约是两年。但是父亲身体喝酒喝坏了。他的朋友真是太多了,有商界的、政治圈的、警察局的、情报局的,还有以前在大陆的老朋友,大家都会到馆子帮忙。后来他病倒了,病倒的时候,医生宣布是中风,脑中风,而且是蛮严重的,医生规定他不许再抽烟喝酒,我们就把馆子顶给别人了。

  父亲中风这个时间是家里面最困难的时候,我们曾经跟大爷讲过,父亲病倒了蛮希望看他一面的,但是大爷总觉得他去医院看他(张学浚)不大习惯,他也有点忌讳, 有很多事,他很怕,电话是一直有联系,但他病倒以后没有见他大哥一面,这也是他蛮遗憾的事情。

  问:你父亲去世后,你们在台湾的生活过得怎么样?

  张闾实:后面就是我们都成家立业。刚好大姐在一家德国公司上班的时候,原来美国的公司,哈雷机车的老板来台湾找我们,他原来是找我父亲,得知我父亲去世了,他就跟我大姐接触,他原来在台湾的公司关掉了,他希望有一个代理帮他做,姐姐就把哈雷机车的所有事情接下来发展,他就授权给大姐。

  问: 这个公司叫什么名字?

  张闾实:美国公司的英文是LENANS,中文叫厉麦公司。我们又在台湾另外开了家公司,是和厉麦划清界限的,叫“聚东”公司,相聚的聚,东北的东,大姐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大家能够在东北相聚,它的英文名字是AGGRESSIVE,是积极、强力争取的意思。公司前3年普普通通,后面7年做得越来越好,我们每个小孩在台北都有一栋房子,能够有一个安稳的居住环境,全部是大姐一个个帮我们站起来。大姐为了这个家族,她没有结婚。她是张家,我爸爸这一房,最具代表性的人物,所以我们一直都很尊重女性,因为她做了很大的牺牲。

  问:您姐姐现在跟您母亲在一起吗?

  张闾实:现在跟我母亲一起住的是我的小妹。因为一直疼爱小妹,小妹也没有结婚,她一直照顾着母亲。母亲很倔强,她舍不得离开那个房子,虽然那房子有三四十年了,但它是父亲留下的,她觉得那个房子还可以感觉到父亲,现在她卧室的房间还是挂着父亲的照片。我们那时候怕她难过,把父亲的衣服都捐出去,不愿意让她看到,但她让我们兄弟每人都留下一只手表和一件西装,算是对父亲的一个怀念,西装和手表我们现在还留着,不把它遗失掉。

  问:关于七叔张学英的情况,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?

  张闾实:七叔一直在从事建筑公司的工作,他在台湾有3个小房子,他心脏病过世的时候,就交给他的太太史文馨了,七婶,她把3个小房子卖了,在新甸住了一个大房子,住得蛮舒适的,只是她没有子女,算是蛮遗憾的。但是我们亲属都知道,七叔是有一个女儿的,是另外一位生的,七婶一直没有给她认回来。她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,非常有成就,也是大学毕业。

  问:你们有往来吗?

  张闾实:自从她结婚以后,我们就没有干扰她的生活。结婚以前,我们询问她在学业方面有什么困难,我们会当她是张家的小孩照顾,结果,她很争气,也把大学念完了,嫁得很好。我奶奶见过这个小孩,本来她希望我母亲帮她完成一个心愿,帮她把这个小孩带回来,接回张家,可是七婶始终不同意,算是一个蛮遗憾的事情。七叔是个蛮好的人, 一直很照顾我们的家,他知道我们家孩子多,生活比较困苦,有好吃的餐厅,他会带我们出去吃好吃的东西,虽然不是很昂贵,却总是让我们尝鲜,吃没有吃过的东西。

  问:您能不能谈一谈关于张学森在台湾的一些情况。

  张闾实:五大爷这一房,他们的日子一直比我们过得好,五大爷一直跟着奶奶,在1947年的时候就到了台湾。因为奶奶的钱从东北带出去的时候,听说有一箱的金条,都是拿来让他的3个女儿念书、就业等等。我们到台湾后,五大爷的 3个女儿都到国外念书去了,把奶奶一个人留在那儿,还有一个好像从东北带去的丫鬟,一个很老的老妇人照顾她。我们也是觉得奶奶年龄大了,七八十了,所以我们一直住得离她很近。每个礼拜天,我们都会去看她,她住的房子是五大爷的房子,五大爷那时很少在台湾,都是在美国,偶尔回台湾的时候才会相聚,所以我见到五大爷的概率不是太多。五大爷是一个蛮风流的张家男人,他之前有两个女朋友,我都见过,五大爷有3个女儿,他一直渴望有一个男孩,奶奶也没有说他什么,如果能带个男孩回来,奶奶是很高兴的,可是这样子,我五大妈不是很开心,一直也不是处得很好,后来也是五大妈很多的阻挠、吵闹,跟奶奶抗议,五大爷还是和她们分了。

  问:您和六姑张怀敏联系得多吗?她在台湾生活得怎样?

  张闾实:六姑嫁给了翟家,为翟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,女儿翟海蒂嫁到加拿大,是一个上海人,后来那个人回上海做生意,就离婚了。另外两个表哥翟鲁本、翟云台,我知道他们是到青岛做生意,一个是做乐器店面的生意,一个好像是开餐厅什么的,我不晓得。以前来讲,1947年刚去的时候,生活过得最好的就是我五大爷和六姑,因为六姑是大学教授,他们那时在台湾过着非常舒适和高尚的生活。

  问:关于张作霖的五夫人、寿夫人,也就是你奶奶的情况您知道吗?

  张闾实:我知道。我比较懂事的时候,她一直住敦化南路连战一品大厦的斜对面,她平常很少出门,大部分时间留在那里。礼拜日、礼拜六我们都会去陪她吃饭,吃完晚饭我们才会回家。她也不会出门,平常会有一些东北、天津的老朋友上门拜访她,给她送送礼,陪她聊天。奶奶最爱吃饺子。记得她走的那天晚上,她高兴,吃了很多饺子,大概有15个,我们都说她吃得太多了,她说她觉得不舒服,我们就找她的家庭医生,她说没什么,可能是吃多了点儿,并开了肠胃药,其实不是,她是心肌梗塞。她总是觉得痛,又不知道哪儿痛, 结果她去睡,这一睡第二天就没有起来。寿夫人的墓在阳明山第一公墓,一个绿瓦红墙黑色大理石的,在她的墓碑上看到写了3个儿子2个孙子的名字,张学森、张学浚、张学英,她的两个孙子闾贤、闾实,其他人都没有写。

  问:听说到台湾后,寿夫人一直和六夫人住在一起,是这样吗?

  张闾实:没有,六夫人一直和六姑住在一起。我有一个事要说,先前有材料说,寿夫人是先走的,那是不对的,其实是六夫人先走的。她比我奶奶早一年走,奶奶还参加了六夫人的葬礼,奶奶就坐在哪儿,要见她最后一面,我们全部的晚辈都拦着她不让她去,怕她难过。六夫人走后,才是我奶奶寿夫人,她是最后走的一位夫人,在台北第一殡仪馆。何应钦和张群是自己过来的,蒋经国是派人送的挽联,出殡的场面是宪兵、摩托车开道,当时我还不知道奶奶出殡怎么会变成这样,一时都不是很明白,直到长大才明白。

  问:寿夫人的葬礼张学良去没去?

  张闾实:没有去,他几个兄弟走,他都没有到。

  问:有人说,张学良和赵一荻结婚的时候,寿夫人也去了。

  张闾实:在我印象里,这可能是人家乱写,因为他们两个结婚是在基督教教会举行的,唯一可能参加的只有五大爷,其他人都没有。有人说他的六弟、七弟都有出席,我们那时在澳门,应该没有,他们也没通知。(按:张学良与赵一荻结婚地点,是在老友伊雅格的台北杭州南路寓所举行的。张氏家属没有人参加。)

  问:在天津的张学铨和你们有联系吗?

  张闾实:八叔是我奶奶亲生的,是亲八叔,可是完全没往来。我们只知道八叔有一个女儿,后面的就完全不知道了。

  问:寿夫人平时有没有提过他?

  张闾实:没有,因为我们那时候很敏感,我们住的前面就是情报局长。我们从上小学就受过训练,不能乱讲话,我们不会提前面的往事,也不会追问,只要家长不说,我们不会去问,只是带着好奇的眼睛看一下,心里就明白了。

  问:张学良留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?

  张闾实:在他(张学良)80岁左右的时候,我们到他家过圣诞节,他要上二楼洗手间,那时他的腿不是很方便,要抻着走,我在旁边看到,很自然地要搀扶他上二楼。他就告诉我:“张家的男人不可以让人搀扶。” 后来我懂了这句话,再怎么苦,也要撑下去。这是他给我们男孩子的一个家训,我一直记得。

  问:你们在台湾和张学良接触多吗?

  张闾实:每一年至少三四次。那时见面还是受情报局的控制,只有家属可以,我们平时没什么事情也不敢去打扰他,他不是不会见,但没理由,干吗要见?他会打电话,比如礼拜六、礼拜天,他要吃水晶肘子、土豆炖茄子,那时候我们会做好了给他送到山上去。那时候在他门外有一排的宪兵,还有一个分局的警力把守着,我们只要走到门口,他们就会问,我们出示身份证,他们还会问,有没有安排,我们回答“有”,门就会开了,没有,他还会打电话问,60、70、80年代还是这样,到了90年代松了一点儿,但是兵力还没有减,直到他移居美国才撤掉。他逛超级市场和百货公司还有4个人跟着。如果我遇到,认识的保卫会打招呼:“小少爷来了。”不认识的马上挡住,不让靠近。

  不过有一次很感伤,因为我长得像我父亲,他说:“六弟。”我说:“糟糕,我是六弟的儿子宝宝。”他还认为我是那么小,我那时知道他老了。我们蛮开心看到他逛街,每次看他逛街,我们都不会吵他,告诉他哪边有好东西、新东西,去看一下,他好奇,喜欢看。

  还有一件事,是奶奶说的,说:“大爷带兵有一个怪习俗,在打仗的路上不能看到兔子,他看到兔子,即使他的胜数很大,他也要告诉收兵,今天不打,明天再说。这个习俗我不知道为什么,但奶奶知道。”

  奶奶也讲了两个故事,让我一直记得,她当时没生那么多儿子,结果有一次,她在路边看到一条蛇咬一只很大的青蛙,她舍不得那只青蛙,就叫停车,把蛇扯掉,放了那只青蛙,没多久就生了很多儿子。

  还有一次帅府着火,那时候正闷烧,她出去逛院子, 看到一个老先生提个水桶往帅府跑,但她不认识那个人,不是帅府的,白发白胡,往那个房子里冲。她就叫卫兵去看一下怎么回事,发现里面着火了,赶快叫人救火。最后查证那个人是谁,我奶奶说,可能是狐仙。她说狐仙救过我们老家,不然也烧了。那个狐仙堂可能就是我奶奶盖的。

  还有一个吃黄鱼的事情。我奶奶和爷爷比较爱吃黄鱼。那天爷爷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枪毙了两个人,但是奶奶觉得这两个人罪不该死。吃晚饭的时候,奶奶生气,就把那黄鱼丢在地上,因为她知道那是爷爷爱吃的,就骂爷爷乱杀人,结果爷爷一方面跟她道歉,一边蹲在地下捡黄鱼吃。这是她对爷爷很深的一个印象。其实爷爷是蛮疼爱夫人的,就是夫人这样,他也不计较,可是副官吓坏了,没人敢待在屋里,全部出去了。后来什么人遇到了重大事情,要枪毙了都要找寿夫人,通常爷爷还是愿意听。奶奶信佛,她不愿意总是杀人,觉得罪不过死,总是要说一说。后来到了台北,总是有很多人很照顾我奶奶,奶奶也救了很多人。蒋介石搞白色恐怖,对于东北过去的人是很恐怖的,有一些事情扯得很远,最后还是要枪毙,奶奶就跟蒋介石、蒋夫人求情。这些人也很感恩,每年都有人送黎山的水果,感谢奶奶救了他们的命。他们都是东北老乡。

  问:在大陆,人们给予张学良很高的评价,称他为民族英雄,千古功臣,伟大爱国者,爱国将领,这些都是国家领导人说的。我们特别想知道台湾是怎么评价张学良的?您个人有什么看法?

  张闾实:台湾的说法是因为张学良失去了中国。我也在想,那是因为你贪污,因为你自己的军队,你不能怪到我们头上。这个还扯到我们后来结婚,婚姻都有影响。我本来认识一个航空公司的女孩,本来还不错的,结果她母亲一听我是张家的小孩,坚决不准了。我后来问那个女孩,你是听你妈的,还是我们自己恋爱比较强,她说听她妈的。我说那我没办法了。我没办法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,听她骂我们家骂一辈子。而且她妈妈后来还加入民进党,我说那更没办法了。我说我们的想法,各方面,她不承认我们是一国人,我说那我没办法了。

  问:大陆对张家的评价,尤其是东北人的评价很高,不仅是张学良,也包括老帅张作霖,您作为张氏家族的一员对此有哪些感想?

  张闾实:这个事情我也问过奶奶,我说台湾的电视老是演爷爷是个坏人,像个土匪、红胡子啊,到处抢人家,到处娶媳妇。我就问奶奶到底是不是真的?她说那你数了有几个奶奶,我说六个。她说对啊,所以电视演的都是假的,你不要信。电视演的有的娶到100多个,我说怎么会这样子。我说爷爷真的是土匪、红胡子那样地抢,她说不是,她说那样的环境就是要保护村庄,白天男人在保护,晚上男人睡觉,女人上去站岗的。她说东北的女孩子是很强悍的,骑马开枪都行的,我大姑听说还可以倒马双枪打。那时候爷爷都训练过,都能够做到这样。所以我奶奶说:“你不要信,那都是南蛮子在演,他根本不知道北方人的想法。”

  所以我看到两岸对我们张家是不同的评价,我看到我们在你们大陆受到的礼遇和尊敬,我们在台湾什么都没有。我念书的时候,人家说我是叛将的小孩,说我是大土匪、大军阀的孙子。上到历史课到那一节的时候,历史老师是叫我出去到外面,不让我听,那堂课是让我到外面操场自己去玩儿,不准我进来,因为他讲的课太刺激了。后来我问同学,老师到底讲了什么,他说你最好不要听,你听了会难过。

  也许感念于此前我们热情的接待和对扫墓事宜的精心安排,张闾实先生丝毫不介意我们的超时与提问的直接,态度认真而诚恳地给予了直抒胸臆的解答,其中有些内容是首次公开披露。

  原定一个小时的采访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过去,对于多年从事张学良及张氏家族研究工作的我们来说,深知此次资料的无比珍贵,因为张家到台湾的情况大家知道得很少,尤其是大陆,没有学者做过。

  通过这次采访,更使我们对以往以讹传讹的地方,有了全新的认识和掌握,这对今后张氏家族的研究必将十分有益。

  在采访的最后,张闾实先生不无自豪和充满感情地说:

  张家我们六房,没有用到张学良的名字,全部靠自己的努力。一直以来我们做生意,都没有利用家族的背景做事。但是我们也都走得蛮顺的,可能老天爷有眼,特别照顾。可是每一年过春节和清明的时候,我们也在想,家里摆着张家的祖宗牌位,扫墓的时候奶奶和父亲也没有回来过,总是听母亲讲,你们有机会回来看,回去再告诉我。所以我才安排怎么过来。这次我最大的收获是对我家以前事情的了解。我是第一次到大陆,说心里话是蛮害怕的,父亲和母亲的原因,觉得回来说话做事都要小心,他们的观念还停留在1949年。但通过这次,我的顾虑完全没有了。我是张家最小的孩子,我把路探好了,再把堂哥堂姐带回来。因为这里才是他们的根……

  从根认亲 历史相聚

  张闾实归乡祭祖后,先后有媒介传出张氏家人在辽宁发展的消息, 于是,经常有人向我打听张闾实先生身世和言谈是否可靠。

  虽然我曾对张闾实进行了采访,解除了疑惑,但世人的担心也在情理之中。于是,我与 “八婶”通话,谈到可否从根认亲?我称之为的八婶马蕴兰,是张学良八弟张学铨的夫人。张学铨为寿夫人所生,血浓于水,两岸相隔,情亲却不断。这也是我考虑她们认亲的因素。一周后,她应允有机会可以促成。我还提到吴量绩,希望她也参加。吴量绩是张学良二弟张学铭二公子张鹏举的夫人,她善解人意,处事得体。我让她伴随八婶前来,私下认为八婶必定年事已高,倘若有什么不方便,吴量绩可以相机出面处理。

  2008年5月15日,我驱车前往锦州,迎接从天津赶赴的八婶一行。

  对于这次认亲,为防节外生枝的炒作,我只携带一名有诚信的记者前往,嘱托他不要轻易发稿。

  下面是记者卜令伟当日撰写的而后没发的《认亲记》。

  由于刚从外地采访回来,还未曾和赵杰主任细谈,对此行目的不甚了解,但深知赵主任是国内外研究张学良及张氏家族的著名学者,此行定和张学良及张氏家族的研究有关。

  一路上,赵杰主任和同行人谈论最多的两个名字就是“八婶”和“张闾实”。“八婶”是张学良将军的八弟媳,名叫马蕴兰,现居天津市,赵杰主任等人都尊称她“八婶”。八婶此次来辽宁是应沈阳同泽中学邀请,参加50年校庆活动,也是我们此行去锦州要迎接的对象。张闾实,有媒体报道称是张学良将军六弟之子,其父张学浚,字尧卿,为张作霖的五夫人寿氏所生,排行老六,是张学良同父异母的弟弟。张闾实先生早年在台湾,于一年前来祖国大陆发展,现在在盘锦从事餐饮行业,致力于为家乡建设。由于张闾实与张学良大陆的亲属未曾见过面,一些人对张闾实的身份表示怀疑。

  在锦州,赵杰主任等一行人迎来了八婶、八婶的女儿张闾琪和张学良的侄媳吴量绩。在八婶和赵杰主任“家长里短”的攀谈中, 汽车向盘锦方向驶去,此行的目的也趋见明朗――张闾实将和大陆的亲属见面。八婶和张闾实相见结果将会怎样?我心中不免有少许紧张。

  盘锦是一个稻谷飘香、鹤舞吉祥的城市,张氏家族祖坟也建于此。张闾实先生现也在盘锦从事餐饮行业。张家的后人与盘锦割舍不断的情缘,自然也让这片土地,成了赵主任为八婶和张闾实见面的首选地点。下午4时,赵主任一行人来到盘锦,盘锦市政协已经将八婶和张闾实先生见面的有关事宜安排稳妥,见面地点定在了八婶所住的宾馆,时间为晚上8点。

  7点40分,张闾实先生早早来到宾馆,匆匆步履可以看出急切的心情。“大陆的亲人,你们在哪里啊?”对回大陆发展的张闾实而言,这样的心愿,在他踏上祖国大陆第一刻起,就始终萦绕心头。张闾实先生说,自己是带着长辈的嘱托来到大陆的,除了发展自己的事业外,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联系在大陆的亲人。如今这个心愿就要实现了。

  晚上8点,赵杰主任陪同八婶、八婶女儿张闾琪和张学铭的儿媳来到宾馆会客厅。赵杰主任一一介绍后,闾实先生与八婶握手之际,他激动地说,今天在盘锦见到了大陆的亲人,见到八婶、妹妹和嫂子,我特别高兴,了却了自己的心愿,完成了老人们的嘱托。

  “你长得像你父亲,大眼睛。你母亲还好吗?”八婶说。

  “母亲身体不太好,本来也想来大陆看看,但是医生说她不能坐飞机。”张闾实说。

  “听七婶(史文馨)说过你们家,说“六嫂”(指张闾实母亲)身体不怎么好,但是现在好了,孩子们都长大了,事业都做得很好。”八婶说。

  “刚开始的时候生活很艰苦,特别是父亲生病的时候,全家人都要出去工作,整整撑了3年,不过也正是那段时间让我们兄妹几个都很独立,为今后的事业奠定了基础。”张闾实说。

  八婶:你哥哥现在在台湾吗?

  张闾实:现在哥哥跟大姐一起做事。现在全家都在大姐那里工作,我原本也在那里工作,后来去了泰国。

  八婶:在泰国做什么工作?

  张闾实:做高尔夫旅游。

  八婶:妹妹结婚了吗?

  张闾实:没有,现在只有二姐和哥哥结婚了。

  八婶问:现在你在盘锦发展得怎么样?

  张闾实说:现在在盘锦事业做得很好。因为对盘锦有特殊的情感,所工作的心情特别好,希望将来能把事业做得很好,把盘锦建设得更美好,回馈关心和帮助我的家乡人民。

  八婶和张闾实深情地回忆着张家过去的点点滴滴,此前我们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。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悄然过去,已经晚上10点多,因为八婶年事已高,不得不结束谈话。

  5月16日,盘锦福德汇酒店气氛隆重,八婶和张闾实先生的认亲宴在这里举办。红色彩绸和优雅的音乐烘托出喜庆、祥和的气氛。宴席是张闾实精心准备的,制作精美的菜单上写着“张府盘锦认亲”。张家亲属和赵杰主任围坐在八婶周围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。八婶举杯说:“今天是张家团圆的日子,为了这一天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,要感谢党和政府,感谢赵杰主任和盘锦政协的各位领导,为我们婶侄相见奔波操劳。”

  大家举杯祝贺, 为了张闾实先生的了却了心愿,为了张家的团聚,为了祖国的繁荣统一。正如赵杰主任在祝酒词中所说:“我们见证了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相聚。”

  昨日小酌,张闾实邀我为《漫漫归乡路》作序,我欣然答应。哈尔滨市出版社慧眼识珠,没有人会否认这是填补空白之举。连夜,我拜读了张闾实大作后,用两天时间,竟然写下洋洋万言。虽说有画蛇添足之嫌,但我的初衷是拾遗补缺,锦上添花,希望编者和读者理解我的心肠。

  对于出自张氏族人张闾实的口述资料,作为记录也好,作为资料也好,我想起张学良说过的一句话:“历史只是人说的。”当然,智者见智,仁者见仁。

  (作者:《文史精华》-赵杰)加拿大华人网 http://www.sinoca.com/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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